九章涉江

◇原著向改动（大），时间线（是混乱的）原著忘羡夫夫携小朋友初到义城

◇降灾警告，ABO有崽，道长A辣鸡洋O

◇OOC预警，新晋奶爸辣鸡洋极度温柔

◇「」内为引述原文，注意

◇阿箐等有私设，可能会跳着视觉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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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“阁下也是百闻不如一见，薛洋，你好好一个流氓，为什么要装道士？”」

　　薛洋顿了顿，抬手缓缓摘下眼睛上的绷带，露出一双完好的眼睛，明亮狡黠。

　　「他将绷带扔到一边，道：“哎呀呀，被你发现了。”」

　　薛洋垂眸，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那只锁灵囊上，心里却在盘算，夷陵老祖答应他的机机率究竟几何。

　　怕是一成也没有。他心中暗道。

　　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——毕竟再坏，又能坏到哪里去？

　　这魂魄他已经修补了八年了，最不济，再换个地方补他个十年八年又能怎样。

　　交给魏无羡……魏无羡可是夷陵老祖，鬼道祖师，大概能修好的可能更大一些罢了。

　　温宁破门而入之时，他眼疾手快捞过那只锁灵囊，闪到一边去，将它贴着胸口塞好。

　　望向门外正与温宁打斗的宋岚，他心知虽不至螳臂当车的地步，可在魏无羡手上，他也讨不到丝毫便宜。

　　他有些烦躁，夷陵老祖重生的这具身体灵力低微，不妨以此为突破，逼他就范。

　　「他突然拔剑刺来，魏无羡闪身一躲，道“你经常这样话说到一半就动手杀人吗？”

　　薛洋讶然道：“当然，我是流氓呀？你又不是才知道。”」

　　他笑嘻嘻地同魏无羡插科打诨，可手下出招却愈发刁钻狡猾。

　　「他笑眯眯道:“换个人吗？那位含光君吗，我派了三百多只走尸去包围他，他……”」

　　澄澈冰凉的蓝光，是蓝忘机的避尘。

　　薛洋知道自己非他对手，于是倒了手，左手霜华，右手降灾，改持双剑攻击。

　　他必须要赶快结束这场战斗。

　　“叮。”只听一声剑鸣，霜华自薛洋手中滑落，蓝忘机顺势接住此剑。

　　他怒道:“把剑给我。”

　　「他冷笑一声。」

　　蓝忘机此时一手持避尘攻击薛洋，一手操琴攻击远方走尸。

　　渐渐地，他终于有些体力不支，闪身躲到一旁欲举剑再刺，却听得长街尽头穿来一声尖叫。

　　走尸群中，有活人！

　　蓝忘机一怔，恰好让薛洋算了空子。他不再与蓝忘机纠缠，撒下一掌尸毒粉，转身拔腿便往长街尽头跑。

　　一旁的魏无羡见状，瞧他像是要遁逃，连忙对蓝忘机喊道:“含光君——有诈，跟上他！”

　　

　　长街尽头，大片走尸。

　　薛洋提起降灾，左砍右削在走尸中杀出一条血路，寻着尖叫声，面目狰狞大喊道：“你在哪儿！”

　　方才那是一声孩童撕心裂肺的尖叫，尖细而高亢，是个女童。

　　尸群里走尸的低吼此起彼伏，掩盖了孩童细碎的哭叫，他心更焦急，在尸群中杀了个对穿，却依然没有找见人。

　　“阿爹——”

　　这声唤回了他慌乱的心神，在右边。他挥剑一斩，没了走尸的包围，尸群中的小姑娘傻呆呆地看着他，眼角晶莹，一时间眼泪都忘了擦。

　　可薛洋看到了她身后扑来的走尸。

　　长剑没入血肉，将那走尸喉头刺穿。薛洋护住孩子，将她在怀中抱牢了，一个翻身滚出了尸群。

　　他抱着那孩子，跌跌撞撞，躲进街道旁的一间破店里。关紧屋门，躲进里间，薛洋将怀中的女童放下，按住她的肩膀，左看右看。

　　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只会打嗝，很是听话的任由薛洋摆弄。薛洋翻了一圈，发现没有伤口，暗自松了一口气，面上却不显，皱眉恶狠狠道：“小兔崽子，净给你薛爷爷添乱，叫你待在阵法里不要乱跑，不要乱跑……你他妈能不能听次话让你老子放心一会儿。”

　　小姑娘被吓傻了，目光呆滞地看着薛洋，只是重复道：“爹，爹……尸……走尸……”

　　瞧见她这样，薛洋也没了话。他摸了摸，从侧兜里掏出一小块糖来，塞进小姑娘嘴里，道：“吃糖，糖是甜的。吃了糖咱就不害怕了。”

　　小姑娘含着糖，还是一抽一抽地哭着，向着薛洋张开了双臂。

　　薛洋会意，这是要抱抱的意思。他蹲下来，同样张开双臂，小女孩扑进他怀里，死死抓住他的衣襟。

　　他抱着女孩，垂眸抚摸着女儿幼小的后背叹了口气，却刹那间双目一怔，旋即一敛。

　　是脚步声，一群人。

　　今日怕是躲不掉了。他无声抱紧了怀中的孩子，环视房间一圈，目光落在一旁衣橱上。

　　“阿月，答应你爹，”薛洋摸摸女儿的头，道，“一会儿会有一群人来找你爹……办事，你在这里头藏好，别出声，一会儿爹就回来接你。”

　　“爹……”薛月看着他，不知所措。

　　“千万别出声，”薛洋再三嘱咐道，“一会儿你爹可能会和他们在这儿过两招，你别看，你要是躲好了，爹晚上就给你买糖吃。”

　　“好了。”他安抚性地拍拍女孩后背，把女孩抱进橱子里藏好，他转了一圈，寻了块破布坐在榻边拭剑。降灾染了血，却更显阴冷锋利。

　　“吱呀——”是大门被推开的声音。

　　薛洋拭剑的手一顿，抬眸轻轻瞥了一眼衣橱，又重新将目光汇聚到剑上，勾起唇角，安静的等待命运降临。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与蓝忘机带小朋友们剿灭走尸，长街之上，雾蒙蒙的一片，此刻雾气倒是有些许散去，露出清冷的，荒芜的街道，一派荒凉之气氛。

　　“这小流氓会不会早跑了。”魏无羡道。

　　一旁的蓝忘机道：“他身上有伤，不会遁逃很远。”

　　“怎么没看见活人呢，刚才不是还听见有人尖叫吗？”金凌道。

　　“听声音应当是个女童，奇怪，怎么没人，难不成是刚才我们——”他后面的欧阳子真说到一半白了脸色。

　　“不可能。”蓝思追反驳。

　　“哎哎，不要吵。”魏无羡道，他方才与蓝忘机沿着街上的房间转了一圈，回首问蓝忘机：“含光君，你有什么发现没？”

　　蓝忘机指向一面门，道：“此门把手并无积灰。”

　　小流氓，找到你了。魏无羡心道。“小朋友们在外边等着，我和你们含光君进去抓人，谁都不许分散起哄，必要时躲得稍微远一点。”

　　“哗啦，”里屋的门被一脚踹开，魏无羡瞧着榻上的薛洋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，奇道：“你竟然没遁。”

　　青年一笑，露出小小的虎牙，尽显风流潇洒，却与他身上阴郁生硬的气质格格不入，他道：“是呀，这不是专程在这里等着你么，前辈。”

　　“况且，”他眸光一转，又看向蓝忘机，笑眯眯道，“霜华剑我还没拿回来呢。”

　　“要打出去打过，”薛洋摆摆手，“别拆了人家的房子。”

　　“你一个流氓还会替他人着想？”魏无羡更奇了。这时蓝忘机却在他身旁道：“橱柜有异。”

　　魏无羡扫了薛洋一眼，后者依旧笑容满面没什么变化，他看向蓝忘机，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　　绕是薛洋的降灾再快也没有挡住，避尘出鞘，剑气激荡，瞬间将那摇摇欲坠的橱子门击了个粉碎，露出里面呆若木鸡、通身发颤的小孩来。

　　“你还往屋里藏小孩？”魏无羡有点惊讶。他看薛洋丢了降灾走近衣橱，将里头的小孩抱出来。

　　“为什么不能藏，”薛洋乐了，道，“我还就喜欢藏小孩。”

　　“爹……”魏无羡听见小姑娘开口，惊得眼皮一跳。

　　“嗯？”薛洋回应她。

　　“爹，你跟他们打架，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输了？”小姑娘缓过神来，眨着眼睛问。

　　“输？怎么可能。”薛洋听得一笑，眉眼弯弯，道，“你看你老子，像是吃素的？”

　　魏无羡还在努力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。细看之下，却发现这孩子与那小流氓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，除了唇与眉脚以外，几乎无二。

　　“这你闺女？”魏无羡问。

　　“街边垃圾堆里捡的。”薛洋嘿然道。

　　“你还能生孩子？”

　　“难道你不能吗？”

　　没想到，薛洋——除了是个流氓之外，还是个地坤。

　　

　　自己被人发现也就罢了，连带着自己这不成器的闺女也被发现，这就有点大事不妙。

　　薛洋抱着薛月，一颗心始终高悬。

　　“你这个小骗子，”薛洋低声对着闺女耳语，“我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忘了吗？”

　　“我没有，阿爹，我真的没出声。”薛月辩解。

　　“难怪你方才溜得这么快。”魏无羡恍然。

　　“方才溜得再快，现在不是也跑不掉了。”青年还是笑意满满，慢条斯理将孩子的头按回怀中，“请问你们想把我怎么样呢？”

　　“在我们来之前，我已同阿箐姑娘共情。”魏无羡看着他，目光如炬，“薛洋，你必须死。”

　　“所以你们打算在这里取我性命？”薛洋问。

　　并无人答话。

　　“闺女，”他低头，望着怀里的姑娘，神色温柔。

　　“怕不怕死？”“不怕。”

　　“爹，我们会死吗？”小丫头问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向他。

　　“死？不，”薛洋舔舔犬齿，眯起眼睛答道，“当然不会。”

　　

　　改良后的传送阵，无声无息很是安全，但仍有缺陷，发动时间很长，灵力消耗很大。

　　他们此刻位于义城中一处农舍内。七年前，薛洋带着尚在襁褓中的薛月，在这里安了家，落了户。

　　于是这里也就成了一处可以被称作“家”的地方。

　　“阿爹……”孩子仍然紧抱着让他不松手。

　　“阿爹，他们……会不会再来？”孩子问。

　　“应该会吧。”薛洋答。

　　“那我们为什么不躲出去，这里不安全啊！”薛月抹了抹眼睛。

　　薛洋又何尝不知道这里不是个好的藏身之处。

　　“你阿父还在义庄里躺着，他的剑咱还没拿回来，我……”

　　我不能走。

　　“把心咽回肚子里去，兔崽子。”薛洋揉揉她的发顶，轻笑一声，“你老子还不至于这么废物，想找到这里，他们得要点时间。”

　　也许是从前身子骨就细弱，也许是今日被走尸一吓，到了晚上，薛月就发起了烧。

　　小孩烧得脸蛋通红，浑身犹如在沸水中煮过，躺着床上哼哼唧唧地闭着眼睛呻吟。薛洋伸手探探她额头温度，很烫。

　　“你可真是会折腾你老子。”薛洋揉揉眉心轻斥。

　　农舍里没有药材，他只能用最普通的方式治愈孩子。从后院的井中打上一桶冰凉的井水，一分为二，一半倒入盆中浸湿巾帕，拧至半干搭在孩子额头上降温，另一半倒入锅中，滚水煮沸。

　　如果说降灾另外的作用，那应该就是此时——薛洋刚用它劈开柴来，塞进灶堂掐诀引火，又捡了块生姜，一剑一剑削皮切块。

　　生姜水，可以发汗。薛洋吹凉一勺尝了尝，蹙起眉来——姜太辣，姜水无味，不甜，小丫头定不爱喝。

　　放了几勺糖进去，薛洋再次尝了尝，眉头才舒展开来，很是满意地盛出一碗来放凉，听见屋里女儿呼唤，忙端了碗回去。

　　“喝。”薛洋吹凉一勺喂过去，可是无论怎么喂，小姑娘就是躲，抿着唇不肯喝。

　　“他妈的你到底喝不喝。”薛洋生气。

　　“我不想喝，”小丫头很委屈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，“辣的，不喜欢……”

　　“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，你可给你爹省点心吧，喝！”薛洋举着勺子向前一探。

　　“我就是不想喝！”薛月无条件拒绝吃药，抽抽噎噎，鼻尖都红了。

　　“那你倒是别病啊，瞧你病了之后蔫不拉几这样，你以为老子愿意伺候你。”薛洋极度不耐烦，但他还是道，“不辣，甜的……赶紧喝。”

　　薛月看了他一眼，将信将疑的咽了一口。

　　“我不喝了。”她咽下这一口，立刻缩进被窝里去，“我就喝这一口，我马上就能好了。”

　　薛洋：“……”

　　他端起碗来喝了一口，把碗递过去，道：“一人喝一口，这总行了吧。”

　　小丫头捧着碗喝了几口，突然面色古怪。

　　薛洋：？

　　薛月：“爹，姜丝，辣。”她含着那一口姜丝，含含糊糊道，“阿爹，不可不可以不吃。”

　　薛洋：“不行。”

　　“可阿爹你都没吃。”

　　“那是我运气好，没喝到。”

　　“好吧。”薛月歪着脑袋妥协了，抱着碗喝了个干净。薛洋欣慰，伸手喂了她一颗糖，又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两把，看着小姑娘乱糟糟的柔软的发，低声道：“睡吧。”

　　薛月盖好被子，眨着眼睛问道：“阿爹，你不睡吗？”

　　“不了，”薛洋道，语调温柔，“爹要接几个客人。”

　　“几位在门外站了这么久不嫌累？夜色已深，在外面乱转可是很危险的呦。”门被拉开，露出薛洋笑嘻嘻的面孔来。这脸具有欺骗性，明明看起来只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，丝毫让人想象不到，这英俊笑面的主人，是个将过而立十年、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。

　　降灾刚削过生姜，正斜倚在门边泛着幽幽的冷光，薛洋脚尖一挑一踢勾过来，降灾落在他手中耍了个十分漂亮的剑花，他随意吹了声口哨，握着剑抱臂斜倚在门框边，露出尖尖的虎牙，调笑道：“还是说你们是来借宿的？”

　　他说完感觉身后的衣摆被人拉了拉，一回头，看见薛月那个倒霉孩子扯着他的衣摆，低着头很小声地说：“我睡不着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薛洋的太阳穴突突突跳得欢快。

　　小姑娘却瞧见了外面的一众人，神情瞬间骇然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阿……阿爹……他们……他们追来了！”

　　“你怕个屁，”薛洋俯下身去一把将她抄起来，“鞋都不穿就敢下床乱跑，你的病好了吗？没事滚回你的被窝里睡你的觉去，大人的事你少掺和。”

　　“阿爹！”被抱到床上，薛月猛然将他抱得更紧。

　　“乖，”薛洋安抚道，却突然说：“阿月，如果阿爹没了，你该怎么办？”

　　薛月想了想：“从柜子里拿出信、石头和银子塞好，带上锁灵囊去兰陵，找金……金瑶叔叔。”

　　“是金光瑶，”薛洋纠正道，“见到那个小矮子你该怎么说？”

　　“我是薛成美的私生子。”

　　“在这儿好好呆着，别乱跑。”薛洋轻吻了她的额头，“……等我回家。”

　　

　　院子里是魏无羡、蓝忘机、温宁和宋岚，小朋友们连同阿箐扒着农舍外的篱笆悄悄往里瞧，只听阿箐压低嗓音道：

　　“那个坏东西……道长，道长自杀之后，他要把道长也炼成凶尸，可是道长的魂魄都碎了，如果不是你们发现他那九成残魂都附在霜华剑上，我还以为道长真的就这么去了……”

　　“他七年前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孩子，就是现在屋里那个。那个孩子好像叫阿月，跟他长得特别像，不知道是他在外面和谁的私生子。起初我以为他要拿那孩子炼凶尸，可他竟然好好把那孩子养了起来，也真是很不可思议……”

　　薛洋站在门口，打量着院子里这些人，心里却在盘算。

　　看来今夜就要把小丫头丢到兰陵去。

　　“我们在找到你之前，先去了一趟义庄。”魏无羡道，“猜猜看，我们找到了谁？”

　　薛洋乐道：“你们找到谁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
　　“你锁灵囊里面装的谁，我们找到的就是谁。”魏无羡看住他，道，“薛洋——锁灵囊，交出来。”

　　“你让我给我就给，那你薛爷爷岂不是很没有面子？”薛洋笑了，语气似是挑衅道，“要不要来抢？”

　　“随你喽，”魏无羡语气更是轻快，忽而冲院外大喊道，“晓师叔，你那残存的魂魄在薛洋那里，怎么样要来取吗？”

　　白衣道人推门而来，灯火之下恍如隔世，薛洋一愣，仿佛全世界分崩离析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＜tbc.＞　

　　有时间就会掉落后续。

　　没想到我的第一篇魔道同人奉献给了晓薛QwQ

　　5k+，请放心食用。

　　我可以安详了（开心）。